李哥今天狙我了吗

色令智昏/做梦玩家

PSHCHE/普绪赫

(伪水仙向) 

(零文笔零常识) 

(与真人无关) 

 

「我永远歌颂 

Pshche,普绪赫, 

爱神之爱, 

蝴蝶和灵魂」 

 

 

 

世间所有的蝶都是被神封印在天使掌心的美丽诅咒。 

 

直到自己的天使解开诅咒,蝶才能获得自由,降临于凡世。 

 

神造就的天使应该是完美的。完美的身躯,完美的样貌,完美的举止,完美的嗓音。 

 

当一个天使经过一定时间的归化,逐渐会拥有神赐的完美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而神好像是一个顽童,只有听到成年天使的歌唱才肯仁慈解开蝶的诅咒。 

 

所以每一个天使都会在成年之日发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音节,颂唱一首代表自己的歌。只有这样,蝶的诅咒才会解开。 

 

蝶便拥有了自由,世界便拥有了一只蝶。 

 

蝶在天使的掌间成长,耳濡目染天使的完美,必然与天使是相似的。 

 

枯叶蝶的天使诞生在萧瑟的秋,成年之日发出哭泣般的瑟瑟歌声; 

红带袖蝶的天使是眉眼细长的亚洲女孩,成年之日舞着红色袖带唱歌; 

黑脉蝶的天使裹着黑色的轻纱,不善言语但成年之日还是喃喃的歌唱了几句童谣……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但神也是有变数的。 

 

会胜就是神的变数。自诞生之日起,他虔诚祷告,认真归化,期待成年。身边相熟玩耍的天使们都先先后后都发出了自己的声音,有的已经经历了成年的日子,放飞了自己掌心的蝶。然而会胜一直无法发出声音。 

 

成年在即,可哑巴天使如何能发出声音呢?固然会胜掌心的小家伙由卵长成幼虫,再缚茧,最终成一只翠尺蝶,它终究只是一个被封印的物什,偶尔借助会胜旺盛的生命原力幻化成型,在会胜的左掌中飞舞盘旋。 

 

掌心的小家伙长的很快,记得在成蝶之日,会胜看着它在褪去茧壳,露出漂亮的青色翅膀,触角灵动,闪着迷惑的眼睛,全然不在乎的神情。 

 

“好像一颗破土而出的小禾苗。” 

“就叫你苗苗。” 

会胜在心里这样想。 

 

无法出声,就意味着没人能听见他的想法。 

 

但这不重要, 

重要的是,蝴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了。 

 

这是第一只拥有自己名字的小蝴蝶, 

他不单是一只翠尺蝶,而是——苗苗。 

一个天使给他的名字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沧海东沿,岛上的美浓孕育着山谷,无数从天使之手脱离的蝴蝶回到原乡,起舞盘旋。 

山谷,溪流,阳光,暖风,蝴蝶的圣谷。 

 

如果顺利离开,苗苗也应该回到这样的圣地,和自己的同类共舞,在自然里成为一只真正的、自由的蝴蝶。 

 

而一切迷茫未知。 

 

至此方知, 

蝴蝶原来也是有泪的。 

 

意识到归乡之日迷惘,苗苗就止不住眼泪。 

一只小小的蝴蝶,无法飞舞,甚至和会胜在一起,都无法聊天消磨时光,整日大眼对小眼,要不就是听别的天使们冷嘲热讽。 

一只失去飞翔能力的蝴蝶,和凡人牲畜,和草木泥土,和虫蝇蛇蝗又有什么区别呢。 

 

不过,有些小孩,不会表达, 

不代表他不明白。 

 

也许是天生相惜,或者是日久存情。 

苗苗的心事会胜全部都能知道,也一点不落的记在心里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如果让你用一件东西,换另一件东西, 

用你最宝贵的东西,换别人最珍视的东西, 

用你最不舍的东西,换别人最难忘的东西。 

 

你用什么换? 

 

一顿丰盛的餐宴,一瞥傍晚的红霞,一次绝妙的夺冠,一段铭心的恋情,一种不可言喻的默契,一回无法重返的青春,甚至是一生无法反转的灵魂, 

你愿不愿意? 

你怎么选择? 

 

当面对这个问题,一个不谙凡事,纯洁又无知的哑巴小天使又能怎么做?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苗苗日日洒泪,那薄薄的身体,在会胜温暖不大的左手掌心间,竟然也盈满了泪水。 

 

会胜看着一捧泪水,也无措也慌张,右手本能地小心翼翼点点泪水,手指瞬间就沾满了一只蝴蝶的悲伤和绝望。 

 

“你是真的很想飞一飞。” 

 

会胜痴痴地看,傻傻地想。 

 

无意间右手湿漉漉的手指触上了自己的脖颈。 

喉咙好像也被悲伤和绝望包围。 

各种各样的疼痛包围两身一体的蝶和天使。 

 

 

“你是真的很想飞一飞。” 

会胜张张嘴巴,多想发出声音啊。 

可惜,苗苗啊,你听不到。 

 

神是顽童,这话真的不错。 

他总是用变数造弄一个灵魂,甚至不放过一只无辜的蝴蝶。 

有些别离,有些团聚,有些偶然相遇, 

有些突然可以听到天使声音的蝴蝶。 

 

 

“你唱歌!你唱歌!” 

苗苗急得和会胜喊。 

天使当然听不懂蝴蝶如何表达。 

可会胜能明白苗苗说什么, 

他甚至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啊。 

 

他唇轻启,流出一段歌谣, 

 

 

 

「Is this the real life 

Is this just fantasy 

Caught in a landslide 

No escape from reality 

Open your eyes 

Look up to the skies and see 

I'm just a poor boy 

I need no sympathy 

Because I'm easy come easy go 

A little high little low 

Anyway the wind blows 

doesn't really matter to me」 

 

 

 

天籁也许不足以形容一个人嗓音的绝妙。 

 

神悦豪赌,赌的价值就在于他自己也不知道胜负的代价。 

拆开盲盒带来的乐趣引导产生强烈的刺激感,没有比这更快乐的消遣方式了。 

 

会胜显然是其中的隐藏款,回报来的迟了,但技能的尊贵性无可比拟。 

 

一首歌本来只是一个放归蝴蝶的仪式,可在场目睹的人无不觉得错过这样的耳蜗洗礼将成为莫大的遗憾。 

会胜娓娓道唱的一首歌,不止是蝴蝶的放归仪式,更是烈日下的汽水,是狂奔在草场上沁心的草木香,是四季轮回后的自然存亡,是人间百味的烟火气息, 

当然,不可否置,这也是一个盛大的告别典礼。 

他发声唱歌,即意味着, 

苗苗自由了。 

 

它的山谷,溪流,阳光,暖风,不再是魂牵梦萦的相向往了。 

 

 

 

它生之所往谷,现生不负留恋地。 

 

 

 

倒也没有什么蓝光红影滴水奇效,苗苗几乎立马就从长久禁锢它的会胜掌心跃起。 

翩翩旋着会胜的面庞、身躯,回乡的本能开始驱使它乘上山谷的暖风即刻启程。 

 

“再见了,苗苗。” 

我也应该去兑现我的选择对应的承诺了。 

 

 

 

好人和坏人,生前总要争执一番亡世的去处。 

好人上天堂,坏人下地狱。 

天堂里自然是天使,地狱中也理应是恶魔。 

 

那然后呢。 

 

天使和恶魔最后又会去哪里呢。 

 

归化成年,献唱释蝶,加官进爵。 

天使最后走的,还不是凡间那一套俗气的晋升制度。 

 

某一个环节差错了,自然要用其他东西弥补。 

凡间如此,天堂和地狱亦然如此。 

 

堪堪成年的小天使,身无一物又能用什么交换从而弥补一个差错呢。 

 

 

 

自然是,羽化虚无,从此云烟不存。 

用一个天使的存在性换一份自由。 

 

 

 

会胜想过,天使给蝴蝶自由是义务。 

他从诞生之日起就背负着对苗苗的亏欠。 

这样换一换,实在算不上什么伟大的选择。 

 

他只不过是把应该给它的给他,仅此而已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再见了,苗苗。” 

紧接着他应该看到那阵风了,那阵载着托着指引着蝴蝶降落凡世重返故土的风,正如哪些离开的枯叶蝶、红带袖蝶和黑脉蝶一样。 

 

应该暖暖的,热热的,甜甜的, 

不像苗苗的眼泪,冷冷的,涩涩的,苦苦的。 

 

会胜实在没有勇气抬头看看那阵风,他闭上眼睛最后告别, 

“再见了,苗苗。” 

 

 

 

过了好久好久,久到他该典当自己作为天使短短长长的一生时,他才睁开眼睛。 

 

左手掌心,落着一只蝶,翠尺蝶,粉粉绿绿的翅膀,眨着眼睛看他。 

苗苗压根就没飞走。 

 

“给多了。”苗苗悄悄对会胜说。 

 

“什么?”会胜显然没明白苗苗在说什么,“什么给多了?” 

 

笨蛋会胜,心灵相通的蝴蝶早就听见他心里那些泛着酸劲的无用独白了。 

 

“你给我自由就够了,但你给多了。” 

 

“什…什么?” 

 

“你还给我一个名字。”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后来呢? 

后来,有名字的蝴蝶,和唱歌唱得好的天使永远在一起了。 

既然多给一个名字,蝴蝶必然又亏欠着天使,他们不能相互亏欠着啊,必然要还清的。 

用什么偿还呢,蝴蝶不知道。 

慢慢想吧,蝴蝶和天使的时日还有很多很多。 

反正现在,蝴蝶听得到天使独一无二的歌声,天使听得到蝴蝶隐晦的心事,也不无聊,多好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善与恶未免用洁白和黑暗区分 

天使和魔鬼或许就是一种定义 

善意终将被归化为伤害 

恶意未必不可传授拯救 

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 

只愿我的小孩 

只唱你想唱 

只愿我的普绪赫 

只坚守你的蝴蝶和灵魂」 

 

 

END 

感谢阅读 

祝小苗柳会胜小朋友,生日快乐!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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